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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装醉

在哥哥面前黑化了 米粥烧酒 3725 2024-01-12 10:37:04

34

怀里的人没动静,呼吸频率却明显快了起来。

靳止晏嘴唇贴在他的侧颈,像把头埋在小猫肚子里,听着它的一起一伏。

靳止晏没埋过猫,也不喜欢猫。但他记得高中操场有只野猫,身上是灰黑色的,四条腿套着白手套。不怕人不挠人,因为常年被喂体格特别壮,毛绒绒的。

高中学校纪律管得严,没手机玩,娱乐项目直接减半。不少人一到下课就去找猫,不嫌脏把手摁在它的肚子上,估计和现在的感觉一样。

不。

靳止晏想到野猫凸起的大肚子和见人就蹭的便宜样,心里反驳了一下。

还是不一样的。靳止晏手掌拢住靳宜的后颈,指腹在那块柔软的肉上蹭。

哥哥比它可爱,比它乖,只让自己一个人碰。

还说喜欢自己亲他。

只有他一个人能亲。

“痒痒。”怀里的人躲了躲。

“嗯,那不碰。”

靳止晏松开抚在后颈的手,尖牙咬上他的脖子,轻咬一下,怀里的人便整个身子一抖。

“痒……”靳宜拧眉,手掌抵在靳止晏胸上用力推他。

靳止晏抓住胸前乱动的两只手,没像刚刚那样同意不碰,而且继续咬下去,很用力,疼的靳宜“唔”了一声,不动了。

靳止晏伸出舌头舔舐,平滑的皮肤凹凸起伏,出了一个完整了牙印。

靳宜皮肤薄,短短几秒,肩膀红了一片。

“不是说喜欢我亲你么?”靳止晏舌尖顺着牙印划过,在上面轻轻的嘬,眼眸沉沉。

牙印,我的。

靳宜,也是我的。

靳宜身体逐渐热了,抵在胸前的手慢慢抬起,圈住靳止晏的脖子。

“不喜欢了。”他拧着眉,满脸被欺负的不高兴。

表情太难得,靳止晏多看两眼,特别想笑。

平时的靳宜多数面无表情,偶尔有表情也是浅笑,从没摆出这么……可爱的生动表情。

他哥小时候是这样的么?

靳止晏回想一下,记不清了,当时的他太小,从有记忆开始,靳宜已经是现在淡淡的模样了。

平时没机会亲,就算亲也一直克制,生怕他哥一个不高兴,直接把他打入冷宫。

趁着这次酒意,靳止晏把靳宜摁在怀里又亲又吸,最后靳宜站都站不住,歪歪扭扭栽在他的怀里,手臂圈着他,特别粘人。

究竟谁是粘豆包啊?

靳止晏把睡熟的靳宜抱到床上,掖好被子,坐在床边看脸蛋白里透红的哥哥。

靳宜的睡衣领被扯大了,雪白的皮肤上红痕遍布,一个个新鲜出炉的牙印排成排,像另一种意义上的标记,也像赤裸裸摆在眼前的罪行。

靳止晏心虚地移开目光,心想明天被打死都值了。

想着想着,靳止晏思绪飘到别的地方。

这么睡哥哥会不会不舒服?喝酒上脸是不是过敏?蜂蜜水真的有用么?明天起来会不会头疼?

一个个问题在脑中响起,靳止晏坐不住,拿湿毛巾在靳宜身上一遍遍擦,又给靳宜肩上破皮的地方涂药。

涂到中途,棉签划过某处,靳止晏手指微顿。

靠近腺体的皮肤被咬破,伤口凝成血痂,看上去格外刺眼。

滚烫的身体逐渐冷却,心里的欲望被铁链拴进,理智回归现实。

……他刚刚是疯了么?靳止晏想。

趁他哥神志不清醒做这种事,跟变态有什么区别。

靳止晏捏着棉签的手微微颤抖,小心涂完伤口,扔掉棉签,想给自己一巴掌。又怕声音太大吵醒靳宜,拿着药瓶起身。

要扇也要去外面扇。

身体忽然有一道相反的力拉扯,力道熟悉。

靳止晏愣神,看向扯住自己衣角的手。

还是那双熟悉的手,两根指头微屈地夹住衣服,没用力,却足以牵制靳止晏。

“哥?”靳止晏原路返回,半蹲在床头,看靳宜紧闭的脸,“睡了?不想让我走?”

靳宜没说话,两根手指依旧攥着。

“……”靳止晏半晌没说话。

看着沾上药流的脖子,靳止晏用眼睛缓缓描摹伤口,低下头,声音干涩道:“哥……你明天起来打死我都行。”

他不后悔亲了靳宜,哪怕看到靳宜后颈的伤,也不后悔。

只是他知道自己的错误,道德架在他的脖子上,让他难以自容,让他明白他错了。

靳宜勾住衣角的手指动了动,靳止晏赶忙抬头。

靳宜眼睛没睁开,嫩红的嘴唇半张半合,似乎在说什么话。

“哥,你说什么?”靳止晏耳朵凑近了。

“水……”

“水?我出去给你拿。”靳止晏刚要起身,又被力道扯了回来。

这次力气大得惊人,再看过去,发现靳宜睁开了眼睛,眼神和刚刚一样呆,微皱着眉。

“水……”

“要水?哥你先别拽我,我去拿水。”靳止晏把靳宜的手指掰开,死活掰不开。

靳宜五根指头同时抓住衣服,黑衬衫衣角皱成一团,靳止晏掰了两下便不再掰了。

真掰肯定掰的过,但他怕把他哥的手掰伤。

“水……水饺……”靳宜嘟囔着。

水饺?

这是饿了,想吃水饺?

靳止晏存疑,直到贴近了,听清了。

不是水饺,是睡觉!

“嗯,睡觉睡觉,你睡,我不走。”靳止晏隔着被子拍他,哄小孩一样。

靳宜眉头依旧皱着,“你,也睡。”

“我也睡?好,我也睡。”

靳止晏身上的衬衫是工作穿的,睡衣还在衣柜不好拿,索性双手一勾脱掉衣服,裸着上身躺在靳宜旁边。

靳宜眉头松了下来。

靳止晏蹭到靳宜身边,头依旧卡在两个枕头中间的缝,不嫌难受,胳膊继续在靳宜身上拍。

“哥,要听摇篮曲么?”

“……”靳宜诡异沉默了几秒。

“哥?”靳止晏看过去,发现靳宜已经睡着了。

喝完酒容易困,正常。

靳止晏美滋滋地拍着他,拍子缓慢有节奏。嗓音轻哼出一段音乐,他的音线偏沉,哼出来的音调却轻柔极了。

“世上只有弟弟好,有弟的哥哥像块宝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投进妈妈的怀抱,睡梦里都在笑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您要不要听听您再唱什么。

靳宜闭着眼睛,努力洗脑“我不生气我不生气”。

他酒量不差,今天喝的太急,最开始确实是醉了,只是在靳止晏咬第三个牙印的时候醒了。

活生生被咬清醒了。

靳止晏上辈子不是狗就是狼,咬是真咬,现在他的肩还在疼。

喝醉不可怕,怕的是醉到一半醒了,局面接不住,只能继续演着。

更可怕的是,亲到最后靳宜自己来了感觉,这种身体上的反应让他又无奈又……说不上来的燥。只好装起假睡,让靳止晏把他抱到床上。

结果某人涂完药就想跑。

他同意了么?

他允许了么?

靳宜翻了个身,借角度偷看靳止晏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身旁的声音越来越低,艰难说完结尾的“笑”字,彻底熄了声。

靳宜大大方方去看。

靳止晏脑袋滑稽地卡在缝隙中间,手搭在靳宜的身上,拍的力道越来越小,直到自然垂下。

靳宜把他的头抬起,拽过一旁的枕头垫上,继续看。

他在想向钱的话。

兰医生是靳氏夫妻二人的挚友,他从小见过的外人很多,兰医生是次数最多的。

靳宜分不清兰医生的立场,更不知道他们那场实验到了什么地步。

如果按照自己的推理来看,他的出生是为了第一次全国性信息素紊乱。而现在第一次信息素紊乱早已结束,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完成了诞生于世的使命?

是完成了……还是失败后,他幸存下来?

靳宜闭上眼,脑子在动。

这种未知的危险让他很讨厌,他喜欢一切笃定的事物,讨厌所有不确认因素。

向钱究竟可不可信。

自己能不能把靳止晏托付到他的手上。

靳宜没法全程陪同,靳氏不管曾经是谁创立的,现在的老板不容置疑,是他自己。

不管是公司还是正在寻找的吕毅,他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,没法时刻陪在靳止晏身边。

电话打来的时候,靳宜猛地睁开眼。

他面朝窗户,窗帘没拉,窗外天色已暗。

睡完一整晚又睡一白天?怪可怕的,这下都快把下个月的觉补上来了。

旁边的人睡得很熟,靳宜先划开接听,再轻声离开,关上门。

看清联络人,靳宜手指握紧一瞬,接听:“兰医生。”

“小宜!”兰医生一改之前的疲态,朝电话喊道,“小晏在你旁边么?”

靳宜朝卧室看去,垂眸,“不在。”

“不在?”兰医生意外道,“你俩终于分开行动了?”

“让他接手一部分工作。”

“挺好,你总算能放开了,之前我就和你说过这个问题,很多事情不能纵着他,小晏长大了,以后……”

靳宜打断道:“您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么?”

“行,我知道你不愿意听这个。”兰医生笑了一下,“是这样的,我们经过这段时间的研究,发现小晏这种情况很复杂。小晏前段时间服用的那个药,王雷把检测报告发给我了,结合近来的体检异常,我们有个大胆的猜测。”

大胆的猜测,又是大胆的猜测。

靳宜内心对兰医生的存疑,表面云淡风轻道:“什么猜测?”

“小晏的体内有抗药性!”

“……抗药性?”这回靳宜真的愣了。

抗药性这个词不难理解,字面意思,对药有一定程度的抗体,也可以说排斥。

不管兰医生究竟是什么目的,靳宜对这则说辞,已经信了大半。

向钱也和她说了同样的话。

抗药性。

是了,只有这个词能解释为什么普通抑制剂对他无效,为什么服用安乐死没伤没晕。

前几天靳止晏失控反常,靳宜用嘴把麻醉剂喂到他嘴里。药剂的量足够睡一天一宿,靳止晏却仅仅昏迷了几个小时。

还是在信息素紊乱的情况下。

“说是猜测,这个结论也是我们拿数据测出来的。无法给你百分百的肯定是因为小晏不在,没法进一步去研究。”兰医生很激动。

抗药性啊,对于无关人士仅仅是个词,对于靳宜而言代表了小晏的安全。对于医生而言,抗药性代表着无法想象的巨大利润。

利润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如果知道抗药性的来源,加以利用,有多少数不清的人免于一死。

只要想想,她激动的不得了。

“现在的首要之急是让小晏过来,确认有抗药性,小晏服用药的思路得抓紧改一改,我们研究也需要时间。”

“……”靳宜没说话。

兰医生说:“如果能知道抗药性的原因,就能拯救上千万人的生——”

“不了。”

靳宜皱了皱眉。

兰医生亢奋的情绪一顿,险些没听懂他的意思。

不了?什么叫不了?兰医生找了处更安静的地方,深吸两口气,让自己保持平静。

她捏了捏太阳穴,心平气和道:“小宜,我知道你从小有主意,我和你父母都包容,但小晏的事不能马虎,更不能意气用事……”

兰医生还想再说,靳宜握拳,指甲扎在掌心。被摁的地方泛白,逐渐留下五个圆弧形的印子。

靳宜笑了笑,“您误会了兰医生,小晏最近工作忙,我想等过段时间找您。”

“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?”兰医生谴责。

靳宜:“……”

这句话让他有些恍惚,靳止晏以前说过同样的话。

不过不是教育的口吻,而且趴在靳宜的办公桌上,一只手臂垫着下巴,一只手摁着靳宜的手。

靳止晏刚上高一,高中的劲就比自己大,靳宜握着鼠标动不了,冷声说:“松开。”

靳止晏一下就红了眼。

那段时间靳止晏不消停,正值青春期,看谁都不顺眼。

他右脸贴着一块巴掌大的纱布,嘴角有擦伤,药是靳宜帮他涂的。那时候他的头发乱成一团,像个稻草鸡窝。

当时他就用着这张凶巴巴的脸,嘴一抿,眼一红,一脸想骂不敢骂、想管不能管的憋屈样,说:“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?”

靳宜头疼,不知道他怎么学了装可怜这招。

靳宜敷衍道:“当然工作重要。”

靳宜以为他又要装哭,正好奇他能不能真哭出来。心想要是哭出来自己就不难为他了,勉强配合一次不是不可以。

没想到靳止晏不按常理出牌。

靳止晏眉头一拧,语出惊人:“那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?”

靳宜:“……”

靳止晏没想到他哥真犹豫了,再看靳宜欲言又止的神情,手一紧,差点没把靳宜的骨头捏碎。

“工作比我重要?!”

刚上高一的靳止晏情绪不懂得隐藏,他碧蓝色的瞳孔快速放大,配上擦伤的嘴角和纱布,仿佛下一秒要抡起凳子杀人。

杀一个叫“工作”的人。

靳宜没忍住,笑了一声,“你说呢?”

“我说什么?我能怎么说,说不让你工作么?你又不听。”靳止晏不依不挠,反复问,“我重要还是工作重要?”

“当然你重要。”

“当然靳止晏重要。”

两道声音叠在一起,一道是刚工作没多久的靳宜,一道是现在。

时隔今日,面对不同的人问出的那句话,靳宜没像之前笑的那么开心,答案却始终如一。

# 实验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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