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里夜长,雪无声的停了下来,寒风吹不进屋子,房里的温度也紧紧关在门里。
“小公子……”孟凛带了点心颤的祈求,白烬一只手就将他的双手抵在了床头,他那微弱的力气竟在白将军面前半点也挣脱不了,一句“罚你”说得他心虚又紧张,衣服被白烬单手解开的时候心里竟是聚了团难耐的烈火。
“孟凛。”白烬的眼里也好似烧出把热火,他按着不让孟凛的手乱动,又一手探到他的衣服下面,微微仰头去看孟凛变得有些带了嫣红的脸,他轻声说:“我很想你。”
孟凛被他搅得忍不住轻喘了一声,“我……我在……”
“不够。”白烬立刻贴着孟凛的脸颊去吻他,略微加速的鼻息落在孟凛的脸上,“还不够。”
孟凛在这近在咫尺的气息交缠中忽地颤抖着急/喘了声,立马就被白烬偏头过来吞进了嘴里,唯独漏出点压抑的声音,伴着孟凛渐渐闭眸的意乱。
白烬一边缓慢地蹭着,温柔地让孟凛急/喘的声音也变得缓慢,才又抬起头来埋在他的脖颈,他却不急着去亲他,连带着动作都缓得过分了,仿佛是故意让孟凛的神志停留着几丝清明。
孟凛的手挣扎不脱,连带着节奏也握在白烬手里,他睁眼时氤氲了丝水汽一般,“白,白烬……”
白烬故意地忽然探了身子,他听着孟凛猛然高/喘的声音,伴着那声咬了他的耳朵,“孟凛,你别再走了。”
“不……”孟凛的手几乎攥紧,那挣扎出的清明把白烬的耳语送到他的心口,可他话说不完全,颤抖着听到白烬在他耳边问:“好不好?”
“好……”孟凛喘/息着回话,才出口的同时又被白小公子猛然撞了上去,过于强势的力道惹得孟凛不住摇了头,他想去求饶,可还未从那藏不住的气息中说出个完整的字来,白烬往他的喉间带过一个急促的吻,几乎让他的话哽在了喉间。
白烬仿佛不悦地拉了眉眼,“摇头就是不答应……”
“孟凛。”白烬抚着他的身子往下握住了他,又急促地顶了孟凛几下,这下让他放肆地喘/息了几声,对着他红成一片的耳朵亲吻,他又重新问了遍:“你别再走了,好不好?”
孟凛在这欲/望里被他掌控,敲打深处如处云端,却又半点不能发泄,只能仰着脖子呼着气,白小公子的声音敲着他的神经,他祈求着动了动手,又像个身陷囹圄的猎物,半点也没有退的余地,“好……我……”
白烬将他嘴里的话一并还回去一般亲吻,钉着他深浅来回,沦陷一般地吞/咽着唇舌口齿。
“好什么?”白烬故意地还他几线思考的余地,重复地问:“告诉我,好不好?”
孟凛在这交缠里流淌着细汗,泄不出的烈火烧得他几乎带了哭腔,“我……我不走……不走了……”
他才出口了这话,颤抖着又被撞得彻底,他受不住的哼声被白烬接进了嘴里,欲/望却是一时一泻千里。
“这是你说的……”白烬也在这其中乱了鼻息,他声音温柔,下面却是一点也不收着力气,“不许,不许……”
孟凛红着眼尾听着他的威胁,“欺瞒我了……”
……
迷乱的眼里带了春潮,冬雪在窗畔融成了细水,缓缓地滴答进了积雪里。
第二日竟是带了春光无限的影子,朝阳初生,下了半月的雪停了,年后的第一次放晴风光明媚。
孟凛被白烬折腾到早上,他无力地躺在床上,后怕地想着方才的缠绵悱恻,身娇体弱的孟凛以为自己差点挨不过来。
连带着白烬靠过来的时候他都又吃力地往后挪动了下,白小公子那是别样的记仇,折磨人的法子都与众不同。
白烬停下动作,他轻声去问:“你后悔吗?”
“……”孟凛闭眼叹了口气,他知道自己亏欠白烬良多,伸手去拉了白烬的衣襟,“后什么悔啊小公子,可你上次明明答应我……”
白烬拉住了他伸过来的手,仿佛带着些委屈似的,“你上次还让我别对你始乱终弃。”
“……”孟凛想起那非要让他完整说出来“不走了”的来回试探,小腹竟是窜过了一丝酥麻,孟凛祈求道:“不敢了不敢了,饶了我吧小公子。”
白烬嘴角仿佛有丝不易察觉的笑,“说得像我要吃了你。”
孟凛撇嘴,“谁吃谁啊……”
“我这样,你是不是不喜欢?”白烬主动地去揽孟凛的脖子,又是不留他退的余地,“我是在罚你,罚你让我伤心难过。”
“没有。”孟凛耳根子又有些红了,“没有不喜欢。”
“但是小公子……”孟凛退不了,干脆往他怀里拱,“罚过了,下次就怜惜怜惜我,我怕疼。”
“好。”白烬撩了撩孟凛的头发,他不明显地上扬着嘴角,靠在孟凛的耳边轻声道:“那我去告诉你的暗卫,你今日也不用出去了。”
孟凛:“……”
原来他是这样小公子……
日上三竿,白烬住的院子还在大门紧闭。
细细的雪水四处从屋檐上滴着,折射着日光四处绮丽。
江桓昨夜睡不着觉,连夜爬起来去找吴常问孟凛和白烬的关系,吴常也不知道如何说,也不知道他俩说不明白的情爱断明白没有,对着年纪尚小的江桓犹豫了几番,只说出了他两人从前交情很好的话来。
可江桓对白烬昨日的态度很是不悦,姑且当做是孟凛得罪了他,可他对自己甩什么脸色,江桓越想越气,寻思今日一定要去找他的麻烦。
江桓来找白烬的麻烦,却在院子外面遇上了孟凛的暗卫陈玄。
陈玄跪在江桓面前,“少主,公子说……不让人进去。”
那时候时辰还早,江桓倒吸一口凉气,“你在这儿,孟凛呢?他大半夜的还跑出来去见那个白烬了?”
“……”陈玄垂着头,硬着头皮道:“公子……来此叙旧。”
“他有病吧?”江桓握着剑柄横起眉来,“昨天还躲躲藏藏,活像是欠了人多少钱财,大半夜想开了?跑到这里来叙旧,什么旧情人……”
“……”陈玄寻思他说得还挺准,试探道:“您都知道了?”
“?”江桓一愣,知道什么?“他真欠了人家钱财?”
陈玄差点咬着舌头,“不是……”
江桓不管那么多,他没耐心道:“你让开,我自己去问他。”
陈玄没动,他硬着头皮道:“公子说……不让人进去。”
江桓有些炸了,“你拿孟凛来压我?”
“……属下不敢。”陈玄头垂得更深,却依然没动,“公子的意思我也……不敢违背,少主就别为难属下了。”
“……”江桓咬着牙关气道:“行……我砍了你你就不算违背他了。”
江桓说罢,还真就抽剑而出了,提着剑就要往里面走,陈玄闭眼说了句“得罪”,拔刀与江桓来回打了两招,江桓手下不留情,陈玄不是他的对手,他刚要开口说点什么,就听见那院子里喊了句“住手”。
白烬还算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,他将门拉上了,仿佛是不想吵到里头的孟凛,他对着打斗的两人看了会儿,目光移向了陈玄,“陈玄,把刀给我。”
陈玄立刻把刀握紧了,白将军的意思不会是……他要和江桓打吧?
白烬从台阶上走下来,“江家主好身手,昨日多有得罪,却是一直也想向江家主讨教,今日你既然动了火气,又拔了剑,不妨就寻了这个时机。”
“好啊。”江桓正有此意,却是见他那冷漠的脸色恼怒不喜,他瞥了眼陈玄,“把刀给他。”
陈玄忍不住后退了步,“还是不妨……先问过公子。”
“你家公子劳累,已经歇下了。”白烬顾自走到陈玄面前,伸手去拿刀,“若要等我回去拿剑,可就扰了他的安眠。”
“……”陈玄手里的刀几乎是被白烬抢过去的。
白烬隔着刀锋看向江桓凌厉的眼神,江桓如今不认得白烬,白烬对他却是熟悉。
第一次月明星稀的夜晚白烬对上双杀意浓厚的眼睛,那人问他:“孟凛……是你抓的?”
这个身穿灰袍的男子自称江天一色的江桓,锲而不舍地追着白烬刺杀了四十七次,只为了给孟凛寻仇。
孟凛这个弟弟对他的真心其实无需怀疑,可实在是欠些管教了,他后来做的事情……得亏是孟凛不知道……
刀剑相撞来得凶猛,招式遇上几十次,白烬对他的后招几乎了然于心,多少有些欺负人的成分在了,冷铁折射着阳光,刀光剑影几乎闪满了庭院。
陈玄半蹲地抬起刀来,奇了怪了,怎么自己每招都能被看穿似的,他犹疑着一剑推了出去,不管不顾地甩了个剑花。
“住手!”刀剑的动作应声而停,孟凛披了件外衣靠在门边,他缓了口气,忍不住骂道:“怎么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?”
孟凛从白烬手里的刀目光扫到陈玄,“陈玄拦不住人,自己去领罚。”
“……”陈玄心里苦:“是。”
“你们……”孟凛抬手指了指江桓和白烬,他想走上前去,却动了几下有些腰疼,只好还靠在门上,“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?”
江桓一把把剑摔在地上,“孟凛,你怎么就不能把话说清楚?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孟凛撑着腰际,几番张口:“我来叙旧。”
白烬跟着把刀也插进了积雪里,他朝孟凛身边走去,温声问他:“怎么出来了?”
孟凛心说你们这动静我不出来成吗?一个是江桓,一个是白烬,他怎么也从中割舍不出来,他忍不住轻声向白烬抱怨:“你们这样我会难办。”
白烬低头沉思了会儿,“那我跟他说清楚好吗?”
孟凛还想问白烬怎么说清,就见白烬转过身去看江桓,他缓了缓眉目,“江家主,你既认孟凛为兄长,我就不替他瞒你。”
江桓眉间一皱,忽地起了些不好的预感,“你们……”
孟凛还想拦他,却被白烬揽进怀里的时候触到了腰间,他差点腿上一软,接着被白烬搂着正大光明地亲了一口。
孟凛:“……”
陈玄:“……”
江桓:“?”
江桓近乎一愣,他仿佛受了什么冲击,在场的只有他一个人目瞪口呆,他口干舌燥地不知道当说什么,早先他看白烬的年纪,还以为孟凛在外边也过足了兄长的瘾,也在白烬面前自以为是地当了哥哥,想到自己平白还有些不大开心,可他们竟然是……
孟凛他这是什么毛病?
江桓几次三番张不开口,脑子里一时灌了许多说不明白的东西,有些事情却也一下说得通了,他好像没听到孟凛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转身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。
“……”孟凛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,听到白烬在他耳边说:“我是不是……太直接了?”
孟凛站得有些撑不住了,直接落在白烬怀里,“他早晚要知道的。”
“我要是瞒着他。”孟凛仰头对上白烬的眼,“你又要觉得我留了退路,还要盘算着离开的事了。”
白烬心里一软,又忍不住去亲了孟凛一口。
作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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